尺寸依場地而定
〈小城故事〉為台灣80年代紅極一時的文藝電影,由導演李行拍攝一個青年到三義學習木雕的愛情故事,兒時記憶裡,我的母親時常會唱著鄧麗君的〈小城故事〉,大人們總是說鄧麗君唱的小城故事好山好水就是我們這裡。對於我來說〈小城故事〉不只是一部賣座的電影,它更某個程度透過電影影像與我所居住的地方記憶產生密切的聯繫。
在重看〈小城故事〉後,引起我注意的是影片中一段在廟前的「客家大戲」,在80年代,當時不管是學校或是公播電影,母語某個程度上是禁言狀態,尤其是在這種公開上映的電影,更是不可能出現,但在小城故事後半段約 5 分多鐘的客家野台大戲,以傳統的客家山歌男女對唱的表演,將客家的語言以戲中戲的方式帶入電影裡,這裡最讓人驚豔的是客家語被用一種戲中戲的方式偷渡進電影中,同時與林鳳嬌所飾演的阿秀,一個瘖啞的狀態,產生了一個對於當時臺灣母語不可言說的雙重性,同時也映照著當時臺灣人民從語言上到整個生活被禁語的狀態,整部片缺席的客家語言和阿秀無法說的狀態,從戲中戲 (電影的框再造的另一個框)被解放出來,同時也構成了這件作品創作的命題。
在〈小城故事〉這件作品計畫裡,我從電影裡挑選幾個片段,以女主角的視點出發,透過兩個螢幕(一個是小城故事的電影畫面,另一個是我所搭建的室內景)將我的視點與過去電影中的狀態連接,女主角從一個空間走向另一個空間的電影片段,從她走出的空間(電影裡沒有拍攝到的、或是鏡頭外的空間),透過我創造搭建的空間和我想像女主角的內心客家旁白,如心裡的喃喃自語一樣,在小城故事電影畫面的另一邊,兩個空間的交界處,激化一個可以想像的空間,將缺席的語言和女主角無法說的狀態從影像的框外(另一個框)將它填補起來。 小城故事搭建一個6x6x3公尺的六角形劇場場景,透過攝影機的環繞與運鏡,請一個苗栗的在地客家女孩,演出阿秀的內心話(也就是電影畫面的另一幕),像阿秀自己內心的小劇場一樣,和李行導演的小城故事進行畫面中空間的銜接,同時在我搭建的場景中,並不是要完全擬真小城故事裡的電影場景,而是在李行導演的小城故事畫面中延伸並且裸露出燈具的骨架與攝影機的燈具軌道等等,同時在某些角度擬真小城故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