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
吳其育+陳普
國立臺灣美術館 U-108 SPACE
2023.10.07-12.03
自大航海時代起,人類的移動以及物種的交換,便持續以墾殖的方式形塑地球生態,同時推演著奠基於實用主義的生態觀。十九世紀的倫敦籠罩於工廠的霧霾之下,人們透過封閉的玻璃箱在工業快速發展的城市中遙想生態。能夠隔絕環境的沃德箱(Wardian case)作為承載生態的技術物件,經歷著維多利亞時期的蕨類與蘭花狂熱,也使英屬東印度公司能順利從中國移植茶樹至印度。在工業革命與全球貿易下,地球生態的交換在沃德箱的催化之下產生劇烈變化。計畫投射出一個生態存在於封閉容器中的另類時空:存在於溫室中的平行歷史。當人造的生態發展成為常態,收藏物種的行為從偏執的狂熱轉為系統性的計畫,人之於自然不再是佔有和取用者,而是形塑自然的關鍵因素,溫室的生態是環境存在的必然方式,原始已不復存在,文獻紀錄與溫室環境是生態的最終想像。
由於沃德箱的移植並非只牽涉單一物種而是整個生態,在移植過程中,人類以如同資料庫架構般的邏輯將環境切分、剪輯與收藏。計畫以此構想一個另類生態結構的未來,在這個未來中,人類已大幅地改變地球的環境,生成式人工智慧的資料庫成為生態的樣貌,環境只存在於已被抹去現實的封閉箱體之中。人類只能透過紀錄與訊息收集來維持對於過往生態的記憶,利用文獻的訊號來培養容器中的生態,並將記憶中的形象與言語化作植物生長所需的基本要素:訊號——光。如同資料庫般的生態箱將這段遺失的訊號重新編寫於未來的環境當中,同時箱中自給自足且看似豐饒的生態也承載著時空的記憶,在網絡中串流、擾動,從資料庫到生態箱,從一個溫室到另一個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