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展場裡的是一個身體被四分五裂的男人。儘管他的四體已經離開了軀幹,但這些截肢不斷的被各種形象所驅動著,無法停止活動。如幻肢一般,這些形像伴隨著無法被遺忘的記憶,在殘體的過勞之中,描述動作無法停止的原因。
社會對個體的期待,如截肢手術般,切除了身體形象中的「不可能」。觀察這些精神斷面,也考究著個體與「不可能」之間的連結。這種連結的展示,如安裝義肢般,讓個體可以用另一種形式,摸索自身與所在社群之間潛在的問題。
在當代偶戲的觀賞經驗中,我的視線經常在舞台上的偶體與操偶師的身體之間徘徊。當我注視著操偶師時,常會感受到某種焦慮。
聚焦於操偶師,這意味著我在某個程度上,忽視了操偶師的勞力成果。反之當人偶成為焦點時,我又無法不去在意操偶師為在表演時,為操偶所貢獻出的那些生命力。這種矛盾的情感讓我開始思考,那些媒合著敘事與人偶之間操偶動作,是否還有其他敘事的空間?除了讓人偶產生動態以外,我是否可以讓操偶師的身體與動作,在表演中擁有更多的意義上的連結?
人偶回收身體勞動過後遺留下來的餘剩價值,成為了截肢的被動敘事。四肢解散後外翻於身體表面的形象,轉換了身體的動能,也是三則描述著動體勞力的偶動畫。